蘇錦溪咬唇,三叔是怎樣的人?
「怎麼,很難回答?」唐茗見她深思的模樣瞳孔收縮,身上冷意瀰漫。
「不是,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。」蘇錦溪從認識司厲霆到現在,對他一次又一次改觀。
「我只想要知道在你眼中的他是什麼樣子的。」
蘇錦溪想了一下才回答:「他很強勢很霸道也很……溫柔。」
她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嫣紅,顯然這個溫柔有深層的含義,唐茗眉頭緊皺。
早知道她會這麼回答他又何必去問,唐茗閉嘴不言,「回去吧。」
「哦。」蘇錦溪發現他的心情好像更差了。
和唐茗心情相反的司厲霆成功簽下的合同,「史密斯先生,很期待我們的合作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
司厲霆走出公司,林均一臉心疼,「爺,這幾天你太累了,昨天又是一晚沒睡,好好休息一下吧。」
「本來不打算和唐氏為敵,這次是唐茗自己撞上來,那就別怪我了。」
「之前爺就想要進駐美國市場,這次是一個很好的契機。
差點就被唐茗拿到手了,說起來能夠順利拿下史密斯先生,還多虧了米若小姐。」
「嗯,是多虧了她,改天請她吃飯,現在我只想抱著小蘇蘇好好睡一覺。「
林均偷笑了一下,「從前爺的心裡只有工作,好在現在多了一個人。」
「只要一想到她,彷彿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。」司厲霆抬腿上車,「回酒店。」
才走到大廳,耳邊響起一道女聲:「霆。」
蘇錦溪正在大廳等唐茗辦理續住手續,突然聽到一個霆字。
在都是講英文的環境之中聽到中文本就很突兀,況且那還是一個霆字。
蘇錦溪不由得抬頭朝著聲音發源地看去,那是一個短髮女人,身穿一套職業裝,腳下踩著九厘米的細高跟。
五官很是精緻,大紅色的口紅增加了幾分凌厲,耳上還是手上都戴著價格不菲的首飾。
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強勢氣息女人,和珍妮有些相像,不同的是她的氣場遠在珍妮之上。
女人身上的強勢在看到迎面而來的男人之後瞬間消減,嘴角溫柔的勾起。
「米若。」
蘇錦溪聽到這人的聲音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英文雜誌,她口中的霆正是司厲霆。
她正在拐角處坐著,司厲霆的視角暫時看不到她。
蘇錦溪看著兩人慢慢接近,雖然那個女人可能只是司厲霆的朋友,但蘇錦溪心中仍舊有些不舒服。
「你怎麼在這?」司厲霆的聲音不似在自己面前的溫柔,卻也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那麼冰冷。
這樣細微的差別蘇錦溪也能夠準確的聽出來。
「沒什麼,就想要問問你和史密斯談的順利嗎?」
「已經簽好合同了,這次還要多虧你牽線,不然沒這麼輕鬆拿下合同。」
原來合同是那女人幫忙的么?從她的穿著打扮看著就不像是普通人,沒想到這麼厲害。
蘇錦溪更加自卑,自己什麼都幫不了,饒是她平時再怎麼開朗樂觀此刻心裡也會不舒服。
「那麼客氣幹什麼,昨晚你累了一晚上,今天又急著去簽合同,現在肯定累壞了吧?」
昨晚兩人難道在一起?蘇錦溪的心裡就像是貓撓了一爪,好難受。
「三叔,這麼巧,你也在這?」唐茗朝著幾人走來。
他還不知道帝凰的總裁就是司厲霆,否則就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了。
「嗯。」
「這位小姐是?」唐茗曖昧的目光朝著兩人掃來,在酒店出現的一男一女,很難讓人不往那個方面去想。
「我的一位朋友。」司厲霆簡單介紹,沒帶一點感情色彩,唐茗在這裡的話,那麼小笨蛋也在了。
果然唐茗朝著身後柱子看去,「錦溪,過來和三叔打個招呼。」
蘇錦溪本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出現,被唐茗強行抓了出來。
就好像上課的時候你本來躲在書後面打瞌睡,老師突然叫你起來回答問題。
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聚在你身上,你只得硬著頭皮戰起來。
「三叔……」蘇錦溪有些不情願叫道,剛剛只是晃眼看了一下那個女人。
正視之下發現她站在司厲霆身邊竟然莫名有種和諧的感覺,也許是兩人同樣都是強者的緣故。
她可以輕鬆幫到司厲霆,搞掉唐茗總的合同,說明她的身份不低。
蘇錦溪再看看自己,自己一個沒落到即將破產的千金小姐,和她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里。
她在打量米若的時候,米若也在打量著她,蘇錦溪就像是一隻軟綿的小貓,所有男人都會疼愛的那種。
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一種性格的人,每個神態好像都在說:「快來欺負我,快來欺負我。」
肌膚嫩白如雪,小臉更是嫩的彷彿可以掐出水來,典型的膚白貌美大長腿。
蘇錦溪羨慕米若,她又怎知道自己才是女人最嫉妒的那種類型。
不過才叫了一聲三叔,米若覺得自己骨子都要酥了,這女人就是天生的妖孽。
蘇錦溪那低眉順眼的小模樣讓司厲霆只想將她推倒在床上。
小東西真勾人,才叫了他一聲,他就有些口乾舌燥了。
「這位是?」米若朝著唐茗問道。
「我侄兒的助理。」司厲霆卻代替唐茗回答。
唐茗有些不悅這個稱呼,如果剛剛司厲霆沒有開口,他會怎麼介紹蘇錦溪呢?
她本該是自己的妻子才對,唐太太這個頭銜如何?
在場的四人各有心事,米若提前打破了僵局。
「霆,昨晚你不是一晚沒睡?先回房去休息,我過來還有一件事要說,去你房間說。」
蘇錦溪手指緊緊拽住自己的衣角,有什麼事情是要去房間說的。
從前都是她讓司厲霆忍住不暴露身份,現在她才知道平時司厲霆忍得有多幸苦。
明明喜歡的人就在面前,她卻什麼都不能做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。
唐茗看著出神的蘇錦溪,「發什麼呆?」
「沒,沒,我就是在想一件事。」
「還在想項目的事情么?沒事,都過去了,我一會兒要去見個老朋友,要不你和我一塊過去?」
唐茗內心就是想帶蘇錦溪出現在各個場合,蘇錦溪搖搖頭。
「我都不認識你朋友,我就不去了,我就在酒店休息。」
「看你自己吧,一會兒下午我過來接你。」
「好。」
「要記得按時吃飯,房我已經續好了,回去休息吧。」
唐茗將飯卡交到她手中,揉了揉她的頭髮這才離開。
蘇錦溪拿著房卡朝著司厲霆她們追去,電梯口空無一人。
此刻她的心裡湧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,司厲霆知道自己的一切,包括自己的行蹤。
可是自己知道他什麼?什麼也不知道。
不知道他的過去,就連帝凰總裁這個身份都才剛知道不久,不知道他的朋友,也不知道他來美國幹什麼。
明知道他也住在同一個酒店,自己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間房裡。
蘇錦溪覺得自己也太失敗了,米若看他的眼神都不同,一定是喜歡他。
孤男寡女在房間里會幹什麼?蘇錦溪越想越生氣。
三叔說過沒有碰過其她女人,這個米若他早就認識了,以前沒碰現在也不會碰,自己應該相信他才是。
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,嘴上說著要相信,心裡卻是難過的要死。
蘇錦溪沒有靈魂一般的回到自己房間,從前自己和唐茗離開,三叔也是這樣的心情么?
她終於知道自己半夜醒來那一天,三叔為什麼在書房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。
為什麼他看到自己替別人擋酒瓶會那麼生氣,原來他一直都這麼辛苦。
蘇錦溪刷了卡推門進入,思考著自己要不要給三叔打個電話。
那樣會不會被三叔討厭?也許他在和米若說正事呢?
還沒想好身體就被帶入一具熟悉的懷抱中,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拂過。
蘇錦溪身子一顫,「三,三叔。」
司厲霆哪裡知道自己就離開的這幾分鐘小女人都快鬱悶死了,他還停留在小女人巴巴叫了他一聲。
「寶貝兒,我想你,想了一整晚。」
一腳帶上門,一手將她抵在了牆上,濕熱的溫落下。蘇錦溪又驚又喜,「三叔,你不是跟那個米小姐進房談事情了嗎?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 顧錦打量的眼神朝著男人看來,腦海之中並無一點對男人的印象。
「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夫,為什麼我對你沒有絲毫熟悉的感覺?」
男人一步步朝著她走進,這個男人自帶寒冰效果,還沒有碰到顧錦便已經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的寒意。
顧錦警惕的打量著這個由遠走近的男人,如果是未婚夫那麼她應該是很親密的才是。
「因為你我的婚約只是兩家人決定,你我這是第一次見面。
顧小姐,初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南宮熏,薰衣草的熏。」
雖然他的名字充滿了浪漫氣息,他的人卻透著冰冷,分明就是一個寒冰美男。
「你好,請問我是怎麼了,為什麼腦子有些疼,對過去的事情很模糊,一點都想不起來了。」
很多事情顧錦腦海中只有模糊的影響,當她想要進一步思考腦子就疼得更厲害。
南宮熏淡淡道:「你不小心墜馬,頭受了傷,暫時忘記了一些東西。
不過你失去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,你想要知道什麼我會告訴你。」
「是么……」顧錦捂著頭,看著遠處的蓮池,「我怎麼覺得我像是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,這裡我為什麼有一種來過的感覺?」
這個宅子是南宮熏的私人別院,用來租客的是對面樓閣,顧錦上一次和司厲霆便是住在對面。
一樣的景緻她自然有些熟悉,只不過想不起來罷了。
「你的頭暫時還沒有恢復,不要胡思亂想,先去床上好好休息。」
顧錦覺得腦袋是有些疼,只好重新回到了床上,她看著這個自稱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,總覺得有那麼一些奇怪。
「既然你我從未見面,那為什麼會有婚約?」
南宮熏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床上乖巧軟魅的女人,口吻清淺道:
「顧家和南宮家一早就有了婚約,這些年我在外打拚很少回來。
這次便是奉了爺爺的意思回國來見見你這位未婚妻。
打聽到你在方城,我特地過來,正好遇見你墜馬便將你救了回來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顧錦對他的警惕漸漸消失了些。
「你先休息,晚點我來看你。」南宮熏轉身離開,他這些話並沒有撒謊。
顧家和南宮家要聯姻,他本來不屑一顧,對於女人從來都不抱有任何感情。
顧家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要和他聯姻他心知肚明,還不是想要穩固這位才到顧家的小當家。
來之前他便已經讓人打聽了一下顧錦的來歷,長相是不錯。
皮囊是南宮熏最不看重的東西,世界上長得漂亮的女人還少了?
即便是要娶妻,他要娶的也是一個賢內助,能夠對他視野有幫助的女人。
接著看了看她的資料,發現她早就有喜歡的人,差一點和那個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當他的妻子?南宮熏當即就否定了。
後來顧老爺子親自找到他,並對他許諾了一些好處,南宮熏才給了顧老爺子這個面子回國一趟。
才回國就聽到了關於顧錦吃事後葯的八卦新聞,顧家的掌權者竟然會跑來拍戲。
他真不知道該說她是無聊還是天真,對於這個女人南宮熏本沒有抱任何好感。
不僅沒有好感,甚至還有些厭惡,他怎麼可能娶一個早就不清白的女人。
想著既然來了一趟,姑且和她見見面,到時候也能和老爺子解釋。
然而沒有想到還沒有到方城,他在車裡聽到司機咋咋呼呼。
合上筆記本他朝著外面看去,一個身穿古裝的女人策馬狂奔,風掀起了她的髮絲和裙擺。
陽光散落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光,南宮熏當時都看呆了。
她就像是從古典畫裡面飄出來的女子,那麼飛揚靈動。
幾乎是一眼他就認出來她,比起照片不知道要好看多少。
也許他並非是因為她的長相所吸引,而是她身上那一股子的英氣。
南宮熏很快就發現顧錦的馬兒失控,他略加推斷便猜測出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馬上的女人不知道堅持了多久,身體已經搖搖欲墜,他眼睜睜看著她從馬背上跌落。
司機一個急剎車,他從車裡緩緩走出,女人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暈了過去。
她的兩手早就血跡斑斑,由此可以看出她堅持了很久的時間,只不過到了現在終於堅持不住。
也許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噁心,至少她身上這份堅韌是很多女人所沒有的。
南宮熏蹲下人抱著她離開,他本好潔,不喜歡女人的觸碰。
奇怪的是抱著她竟然沒有覺得有多難受,看著她小小一團依偎在他懷中。
那一刻南宮熏心上莫名多了一抹憐惜,這種感情從前是沒有的。
醫生診斷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,她竟然失去了記憶。
這個結果不知道是好還是壞,在她醒后他第一眼見到她。
她身上還穿著那身古風長裙,站在古風古色的窗邊,一陣風吹來,她彷彿是要乘風歸去的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