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眼那人逃跑的方向,沒有再追上去。檢查了下青銅古盒,又走到了張教授他們牀前,查看了一番。
拿出一個圓形的小玉膏。放到他們鼻尖下,過了一會兒便清醒了過來。
“醒了!”
張教授一臉訝然的盯着我們:“你們怎麼會在我們房間裏?發生什麼事了?”
而龍見月立即發現了不正常,沉聲道:“我們被催眠了。”
“催眠?”張教授不解:“怎麼回事?”
楚南棠擰眉道:“有人要奪青銅古盒,好在我及時趕了回來。”
“那人抓了沒有?”
我搖了搖頭:“跑了,那人身手很不錯,判斷不出究竟是哪路人,他把自己包裹得十分嚴實,南棠,會不會是熟人呢?”
楚南棠輕應了聲:“非常有可能。”
我沉默了一會兒,十分無奈的問道:“會不會是沈秋水他們?”
他搖了搖頭:“與其在這裏猜來猜去,不如靜觀其變吧。是人是鬼,總有一天他會露出馬腳。”
龍見月從牀上躍身而起:“你們都沒事吧?”
“沒事,但有一個人不見了。”
“誰?”我和龍見月異口同聲問。
楚南棠沉默了好一會兒,纔回道:“白憶情。”
此時,立晟走到了門口,敲了敲門:“大老闆,白憶情回來了。”
我們一同走了出去,只見黎清染已經將白憶情攔下。
“我在問你去哪兒了?”
白憶情一臉鬱悶:“你是在問我,還是在質疑我?你問我就該有個問人的態度,謙虛一點兒。”
黎清染氣得面色緋紅:“所有人,只有你不在。剛纔我們差點被神祕人襲擊了,這麼重要的時間,你去哪了?!”
“你什麼意思啊?”白憶情氣得雙手插腰喘了兩口氣,見我們來了,迎上前道:“祖師爺爺,你可得爲我做主,我什麼時候出門還得經過這娘們兒同意了?”
楚南棠嚴峻的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讓白憶情怔愣了好一會兒。
將視線一一從我們臉上掠過,嘲諷一笑:“我知道了,不只是黎清染懷疑我,你們都懷疑我?呵……得勒。那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?你們走你們的陽光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。”
我上前拉過了他的手臂:“小白,你別衝動。這種情況下,不管是誰,都是一樣的,你只要解釋清楚,你去哪兒了,我們自然會有判斷,選擇相不相信你。”
他狠狠甩開了我的手:“不必了,你們愛信不信,我走了。”
他回頭衝我們嘲諷的笑了笑。轉身回了房間,收拾了東西真要離開。
楚南棠拉過了我:“讓他走。”
“南棠?!”
“不用擔心,如果他還是我們認識的白憶情,自然會回來。如果他不是我們認識的白憶情,爲了青銅古盒,也也還會回來,所以不用追,天都快亮了,大夥兒都回房間,睡會兒吧,正午吃完飯再出發。”
聽楚南棠這麼說。於是大夥兒都散了。
想到白憶情可能與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,我就一直沒了睡意,楚南棠不斷的哄我入睡。
我煩躁的翻了個身:“南棠,小白和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,爲什麼我們不能相信他呢?爲什麼要彼此懷疑呢?我覺得很難受。”
“或許這就是生活與成長吧,天下無不散的宴席,就是最好的朋友,說散了就散了,說淡了就淡了,說變了,就變了……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。”
“你真的懷疑小白?”
“我之前就與你說過。小白身上的疑點與破綻太多了。我不得不去懷疑他。”
我眼眶漸漸泛紅,埋在楚南棠的胸口輕輕閉上了眼睛:“南棠,如果小白不值得信,我們還有誰是值得相信的?”
正午我們在酒店大廳吃飯時,聽到鄰座有幾個女生在談論着靈異事件。
“我聽說,這裏有鬼。昨晚下半夜,我好像聽到了有女人在哭。”
“我也聽到了,好恐怖,看來傳說是真的。”
這讓我想到了昨晚楚到了那隻紅衣女鬼,想了想擡頭對楚南棠:“我也夢到了,不過看來並不是單純的夢。這裏不散的靈魄,好像是想告訴我什麼。”
黎清染打了一個冷顫:“你們別嚇我啊,這也太可怕了吧。”
張教授也是懵了一臉:“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,但我們還是不要迷信,這個世界上,哪裏會有鬼?”
楚南棠笑了笑:“是啊,別迷信,快吃吧,吃完咱們還得趕路。”
正在這時,一個穿着當地苗族服的漂亮小姑娘走了進來,問向前臺的服務小姐。
“請問,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白憶情的男人?”
“請稍等。”很快前臺服務生帶着職業性的微笑道:“確實是有,啊,對了……就是和那些客人一道過來的。”
我們齊刷刷的看了過去,那小姑娘帶着點羞澀埋頭走了進來。
從她的繡花布袋裏,拿出一個錢包來,這錢包我認得,是小白的。
“這個,是他昨晚掉的,我還回來了,不知道他人在哪兒?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?”
楚南棠替白憶情收下了錢包,問了句:“請問,他的錢包怎麼會在你這兒?”
小姑娘想了想說:“昨天晚上,我做工很晚回家,在路上遇到了一羣外地的小混混,拉着我不放,是他出手救了我,還好心送我回到家裏。”
楚南棠拿着錢包沉思了一會兒,才衝小姑娘笑了笑說:“謝謝你了,等他回來,我就把錢包還給他。”
走廊驚魂之怨靈復甦 “那就好,我還得上工,就先走了,再替我對他說一聲謝謝。”
“嗯。”楚南棠點了點頭,直到她離開,氣氛一陣凝重。
“既然是誤會,那昨天晚上他做什麼不解釋?是想讓我們內疚死嗎?”立晟撇了撇嘴說。
黎清染猛的從座位上起身:“我去找他,其實我就知道,他不是這樣的人,一路走來,他除了二,沒有壞心。”
我跟着起身道:“我也一道去吧,他現在沒帶錢在身上,肯定走不了。應該就在這附近。”
楚南棠點了點頭:“對,大夥兒也分頭去找找,那個……張教授,你和見月就留在酒店吧,這裏龍蛇混雜的,不能把東西給丟了。”
“好,你們出去也小心點兒。”
我們分頭去找,在附近找遍了也沒有看到白憶情的身影,想到昨天他那麼衝動的情況下,腦子一道靈光閃過,直奔向了火車站。
只見他一個人。果然可憐兮兮的蹲在火車站外,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我想了想,緩緩走了過去,在他面前站定。
他擡頭看到我,還在氣頭上,調頭就走。
“小白!”我追上前拉過了他:“小白,你聽我說。”
“沒什麼好說的!你們不是懷疑我嗎?即然懷疑我,爲什麼還要來找我?”
“我們只是想聽你的解釋……”我輕嘆了口氣:“是啊,我們懷疑你,可是你難道就真的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嗎?從一開始,你就漏洞百出。卻一個解釋都沒有!”
“什麼漏洞百出?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麼?!”
“你說你爸媽離婚了,去了國外,那間房子是他們留給你的。可是我和南棠都發現,那房子除了你的氣息,再也沒有別人長期居住過的痕跡。
你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?那你告訴我,爲什麼你家裏除了自己的相片,連一張關於你爸媽的相片都沒有?
還有兩次,你因古盒身體裏釋放出強大的能量,你又怎麼解釋?你說你跟青銅古盒沒有關聯,誰信?”
“就是因爲這些,你們就懷疑我?”白憶情冷笑了聲:“你想聽解釋?爲什麼不一早就來問我?還有昨天。你們那是想聽我解釋的樣子嗎?分明就是質疑,就感覺我犯了什麼大罪,被抓了個正着!”
“昨天的事情,我們確實過激了,因爲那人差點把我殺了,就爲了搶那個盒子。他們把南棠和立晟他們引開,分了兩撥人才下手。”
“什麼?”白憶情轉身一臉關心的問:“那你有沒有受傷?”
“我沒事,哪裏會讓他們這麼容易傷到,你放心吧。”
白憶情舒了口氣,心情也平復了許多:“我爸媽確實是離婚了,在我很小的時候。就把我拋棄了。我連他們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,哪裏會有照片?”
他從所未有的悲傷,紅了眼睛,顫抖着聲音說起這些事情。
“那間房子是他們唯一留給我的財產,我就在各種親戚家裏長大的,十二歲那一年,我被欺負得很慘,不想活了,就……就跳河自殺。沒死成,救上來的時候,大腦缺氧,幸好沒成爲植物人,但前塵往事忘了個乾淨。”
我暗暗抽了口氣,心情十分沉重,第一次在他面前不知所措。
“對不起,小白,真的……你不要難過,以後我不會再懷疑你,我們就是你的親人。跟我們回去吧?” 白憶情眼中有了些動容,深吸了口氣,輕應了聲:“嗯。”
將白憶情帶回去後,所有人都舒了口氣。
重生您好 楚南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回來便好,現在天色已晚,我們再休息一晚,晚早動身離開。”
其實我覺得再住一晚也挺好的,回到房間,我透過窗戶看了看四周,對楚南棠說道:“南棠,你有沒有發現這酒店陰氣很重?”
楚南棠說道:“夫人說昨晚做噩夢,事實上那個並非是噩夢,而是這裏的冤魂在你夢中,給你的暗示與提醒。”
我閉上眼,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夢,說:“我昨天好像來到的了一個封閉的房間,那裏很昏暗,地板是很老舊的木質。”
“你在尋找白憶情的期間,我無間中聽到有人在議論。”
“議論什麼?”
“這間酒店,曾經是一個殺人變態魔索朗的宅子,當時他家裏很富有,養了許多女奴。但是每隔一段時間,宅子裏的女奴便會從人間蒸發,誰也不知道去了哪裏。
後來有人懷疑是索朗將那些女奴殺害了,每次巡捕來搜尋,卻找不到屍體與他殺人的證據。”
這故事聽得人膽顫心驚的,我不由得問道:“那後來呢?”
“後來,索朗家裏的女奴都失蹤了,即使再高的僱傭金,卻也沒有人敢再去索朗的家裏做工,索朗若大的房子漸漸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,直到突然有一天,他們發現連索朗也失蹤,不知下落。這裏過了百年,留下了一個傳說,死去的女奴的冤魂並沒有投胎轉世,而是在這家新酒店裏徘徊不去。”
“這太詭異了,如果真是他殺了這麼多的女奴,不應該一點痕跡都找不到,而且他能把屍體藏到哪裏去?”
楚南棠道:“第一個晚上,大夥兒都被催眠了,失去了感知的能力。我們被誤導以爲是奪青銅盒那夥人乾的,其實不然。”
我猛然擡頭看向他:“是索朗?”
他搖了搖頭:“目前還無法推測,究竟是怎麼回事,等午夜十二點一過,我們再看吧。”
我們早早便躺在牀上睡了,而我很快睡了過去,那個夢又開始出現在我的夢裏。
那個紅衣服的女鬼哭得十分傷心,我小心翼翼走上前問她:“你是誰?這是在哪兒?”
等她回頭時,我的神智猛的被拉回了現實,睜開了眼睛,只見一道紅衣身影從門口穿過。
而身邊早已不見了楚南棠的身影,他竟然沒有叫醒我!
想到此,我趕緊穿上衣衫追了出去。那紅衣女鬼往前行的速度不緊不慢,剛好夠我跟上去的速度。
直到她穿過走廊盡頭的一堵牆,我貼上耳朵敲了敲牆壁,竟能聽到那端迴音。
證明隔着這面牆,那邊應該是空的。
只是不知道此時南棠會在哪裏,我推了推牆壁,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夫人,不用推了,這牆壁沒有任何機關,我試過了。”
我回頭看去,只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站在了身後。
“南棠,你去哪了?”
他沒有回答我,只道:“現在酒店人們都睡着了,我發現了一處地下室,通過地下室大約能到達這面牆後的房間。”
我隨他來到了酒店的一樓,進門的地毯下,那地板磚竟是能拿開的。
直到將一大片地板磚拿來,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木門。楚南棠將地下室的木門拉開,下邊黑漆漆一片。
楚南棠在前臺找了找,摸出了幾根蠟燭,點燃後遞了一根給我:“夫人,跟着我別走丟了。”
“嗯。”我輕應了聲,緊跟在楚南棠的身後。
這地下室沒有什麼特別的。長長的走道里,無際的黑暗,並散發着陣陣的黴味與腐爛的氣味。
“這裏好像只一個普通的密道,並沒有什麼機關密室之內的。”
“嗯,目前還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。”
走了好一會兒,來到了一處木質的大門前,這門上畫着一些符咒,楚南棠舉起蠟燭看了一會兒,說道:“這是一種鎖魂咒。”
“鎖魂咒?”
“故名思議,就是將死去的冤魂鎖在這裏,不能轉世投胎,而且這個木門也有些門道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這木門是由桃木所制,桃木即能傷魂,也能禁魂。”
說罷,楚南棠又觀察了許久,纔回頭對我說道:“夫人,你退後先,我看看能否打開這扇木門。”
“你要小心點。”我退後了十步左右,他伸手輕輕推了推門,門只是晃動了兩下,並沒有推開。
隨後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,那木門震動得厲害,聽到‘轟’的一聲巨響,好像有什麼東西將某種力量給震碎。
老舊的桃木門‘吱呀’一聲緩緩的打開了。楚南棠站在門口沒有進去,我疑惑的走上前:“南棠,發現什麼了?”
順着他的視線,舉起蠟燭往若大的地下室看去,只見滿室排放着陰森森的鐵籠子與刑具。
任誰看到這一幕,都不由得背後滲出一層冷汗。
“這叫索朗的,會不會是個虐待狂加變態狂?”我悄悄的問向楚南棠,往他身邊縮了縮。
他牽過我的手,鎮定的走進了地下室內。
燭光將黑暗的室內照亮,地上鋪着的大理石地面,粘着一層黑色物色,並散發着一陣陣讓人噁心的臭味兒。
楚南棠蹲下身,看了看地上那層黑色的粘膩物,說道:“這地面都是乾涸的血,時間久了,沒有清理,日積月累的,就被成了這樣。”
聽罷,我胃裏一陣翻滾,只覺呼吸也漸漸困難了起來。
這籠子很大,足足可以把一個人關進去。讓我不由得聯想到,索朗那當變把抓來的女奴關進籠子裏,盡情的虐待。
“南棠,我們還是還走吧,這裏總覺着讓人毛骨悚然。”
相較於真實見到的冤魂,我更不敢直視眼前的這些刑具。楚南棠考慮着我的感受,點了點頭:“先出去再說。”
正當我們轉身要離開時,突然那道桃木門不知什麼原因竟被關上了。
發出的暗啞聲,嚇得我不由得抖了下:“怎……怎麼回事?”
楚南棠眸光沉了沉,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四周,問了句:“何方鬼怪。在些作祟?出來!”
一陣陰風吹過,手中的蠟燭竟然滅了。
我心臟不由得一顫,即使歷經了很多詭異的事件,但是這一次,是真的讓人心生了膽怯。
玄幻:閉關千年,我成聖了 “南棠,怎麼辦?好像並非是一般的鬼怪。”怎麼手突然這麼冰冷?
等待良久,沒有聽到他回答聲,我不由得又轉頭問了聲:“南棠,你怎麼不說話啊?”
突然他手裏的蠟燭又重燃了,我擡頭看向他,卻見一副可怖半腐的男人面孔。衝我詭異一笑。
我嚇得叫出聲來,甩開他沾滿污血的手,瘋狂的朝桃木門跳去。
可這桃木門結實得很,任我怎麼推都紋絲不動。
背後傳來一陣陣陰冷之氣,我顫抖着身體,趴在門上,顫抖着身子回頭看向那鬼怪。